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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!DOCTYPE html PUBLIC "-//W3C//DTD HTML 4.01 Transitional//EN"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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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title>2002 年生死學上課紀錄(12)</title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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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head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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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 align="center"><b><a name="top">2002 年生死學上課紀錄(12)</a></b></p>
<p align="center"><b><a href="index.htm">回課程進度</a></b></p>
<p align="center">生死學第十二講-我們的活著(1): 底線的活著</p>
<p align="right"><i>2002/05/27 余德慧主講</i></p>
<div align="center">
<center>
<table border="0" cellpadding="0" cellspacing="0" style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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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#sub_title_1">活著的滋味</a></font></span><!--msthemelist--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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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td valign="top" width="100%"><span style=
"font-family: 新細明體"><a href=
"#sub_title_2">
<font size="4">讓我們懂得留眼淚</font></a></span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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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td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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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hr>
<p><img src="6map/indbul1a.gif" width="15" height="15" hspace="5" alt="◎">
<b><a name="sub_title_1">活著的滋味</a></b></p>
<p> 有時候我們會覺得,一個人的「活著」並不是一個固定的東西,它是一個不斷透過經驗黏在一起的東西。有時候你會覺得自己生命歷程中的生命經驗,不論走到何處就會黏上某些東西。那些黏附的東西會構成一個很複雜的生命整體。雖然現在看起來今天的你跟明天的你都差不多一樣,可是事實上你的「活著」本身卻是不一樣的。也就是說,你的「活著」可能經歷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,可能經歷過一次很痛苦的與親人離別的過程,所有的這些經驗,後來就成為你「活著」的一個狀態。如果有人從我們原本「活著」的狀態去掉了父親,這種去掉不是除去父親本人,而是除去我們心裡面父親曾經跟我們在一起、黏在我們的「活著」本身而出現的父親。所以在失親經驗中,真正干涉到的是黏在我們的「活著」本身的東西,人會因失親而哭,是因為這個而哭,也就是說,當親人活生生地從你本身活著的感覺裡,把你原來跟那個人在一起的那個部分扯開。如果那個人一直跟你在一起,都沒有離開,你就不會想念他。往往是等到那人不在了之後,他才會像夢一般地出現,你才會發現,你的思念是從他離開的那一煞那開。也就是說,當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,你是不會想念他的,只當他從你「活著」的整體中扯離開的時候,才會開始想念。如果當初跟他在一起非常快樂甜蜜,一但他離開,你就會非常痛苦。如果我們在一起很快樂,那麼這當中也會埋著一個很令我們害怕的狀態,害怕著對方離開。</p>
<p> 我跟我前妻離婚是十幾年前的事情,但最近一兩年有時晚上會作夢,在夢中,我夢見帶著太太到處找房子,後來找到一個木頭房子,很香,我上了二樓跟我太太說:「我們住這裡好不好?」我太太就說「好」,突然我看了她一眼嚇了一跳,夢中的她是我前妻。我一醒過來之後,我太太在旁邊。這個夢並不意味著我心裡面偷偷地想念前妻,我想,緣盡情已了,這個想念的部分應該是沒有了。可是很顯然,我無條件地任她當作我太太這事情是真實的存在。就是說她從來沒有離開過我,雖然我們有手續上的離婚,但那顯然只是世間的一樁事情。真正的問題很可能是,不論你如何恨她,或者是永不跟她來往,很可能她在你「活著」的整體中,還是黏貼在上面。作夢很容易出現這種現象,在夢中,我們會無條件毫無考慮地去認某人。</p>
<p> 我的另一個夢更可怕。有一次我夢見我一直在跟我太太講話,講得很高興,但突然間,我發現我根本沒見過這個人,我怎麼認了一個陌生女子當我的太太呢?後來我把這個夢講給別人聽,別人就說這是不是前輩子的?這當然是胡說八道。我真正想說的是,這世界上可能有一種「活著」本身的顏色,在各種顏色中,你會自動去「認」某些人(沾黏),「認」他為你最親的人,或者是「認」他為不親的人。你找不到什麼理由,可是你就會覺得,他跟你很親,同樣的,你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,為什麼你不會喜歡他。很多人會用星座或性格來解釋,其實我不太用這種解釋系統。在我的心裡面有一種想法,這種想法就好比以前曾經告訴你們的,我這個人是比較偏水的,每次一聽到雨聲,我人馬上就興奮起來。人的身體會對某些東西不自主地親和,比如對味道的親和。這種親和的作用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罕見的事情。</p>
<p> 因此人各有各的喜歡和不喜歡。有些人不喜歡熱鬧,有些人就喜歡熱鬧。有些人喜歡做官,有些人喜歡平平淡淡的,讓自己的感情越單純越喜歡。人的「活著」本身,除了肉體以外,其實有更多的東西在其中。我們剛剛主要在談的是,在「活著」之中,有一種是別人跟你的關係。這種關係會建構出你活著的狀態。我們已經知道,在生死學中,當我們談人的「活著」時,面臨了一個很大的困難。回到活著的氛圍來看,當爸爸媽媽跟我們在一起而構成我們活著的一部份的時候,只要我們還活著的話,我們會很希望他們也活著。為當他們也活著,我們跟他們的關係才能夠相互互動。我們的「活著」會希望我們最好永遠活著,平平安安地,可是偏偏這些東西的供應來源都會斷掉,甚至到來頭我們自己的生命也會斷掉。</p>
<p> 我們的「活著」本身是一個連續狀態,但是我們真正的處境卻是隨時都可能面臨死亡的斷裂。連續的存在體與我們將來可能面臨的斷裂,形成了一個很大的緊張衝突。這種緊張和衝突會使我們有兩個反應:第一個反應是躲到永遠活著的信念中,而不管死亡如何地窺視著我們,就好比外面狂風暴雨,我們躲在山洞中或房子中,將棉被蓋好,紅豆湯煮好,什麼都不要想,不要想爸爸媽媽會過世。這種「連續論者」告訴我們活著的方法,就是活在當下。若你想要用這個策略來活的話,最好就只活在當下。在這種情況下,一般的心理學家會教大家活在當下。第二個反應是,既然我們認為人的「活著」必然會遭遇到斷裂與死亡,那麼我們就應該徹底地了解「道」。意即,我們不要投入到世界中,這個世界對我們來講是沒有意義的,因而我們應該離開紅塵出家。但這樣的一個動作對很多人來講是做不到的。不管是躲在安全的洞穴裡不肯出來,或是貫徹到一個真理裡面過著宗教人的生活,畢竟都是極端,一般人總是在兩端之間。</p>
<p> 如果我們已經看出人必然會遭逢斷裂,但我們又以連續的姿態連續著,那麼,我們有沒有可能既不走斷裂的路,也不走連續的路,而活在一種過活的狀態,在這種狀態中,對於斷裂的感覺以及連續的感覺同時納進來?意即,不把「一切皆空」當作生命的全部,也不把「生命要永永遠遠」當作一切。一個人要能夠從以為自己可以永永遠遠活著,移動到意會死亡之靠近,有一個基本的條件,即他本身面臨到類似於死亡的破裂處境時,對這個經驗採取了一種不逃避的狀態。也就是說如果他不離開自認為是傷害的經驗,而去感覺那種傷害經驗,那麼,他的經驗會開始深化。也就是說,如果你在某種困難危急的狀態中,不採用逃的方式,而直接了當去經驗那種感覺,而且讓自己保持在那種感覺狀態時,你會自動地移位,離開「永生不死」的信念。</p>
<p> 捐了三十億元給慈濟的電子公司老闆杜俊元,十一年前,曾因三條冠狀動脈阻塞,性命垂危,後來在鬼門關前搶回一命,兩年多前,又動了一場危險性極高的冠狀動脈繞道手術,「生死一線間」的感受刻骨銘心。杜俊元說:「第一次經過鬼門關時,他的心境就變得很感恩,他深信自己還能活下來,一定有生存的價值,因此應該在尚未斷氣前,多做一些事。」杜俊元真正認識的是他接近死亡的生命經驗。HIV 的病人日子一天一天過,他們的病一天一天地惡化,預先知道自己的死亡對他們來講,是一件非常深刻的經驗。若不逃避這個深刻經驗,你會發現,它給出的威脅會一直保持著,然而,敢經驗這種威脅的人,需要有相當的膽識。</p>
<p> 在臨終病房中,有些病人常會哭泣,他們已經開始面臨一種令他們害怕的東西,但這個令其害怕的東西卻又是一個使經驗深化的東西。在一般的狀況底下,在醫院若遇到病人出現了害怕的情緒,我們會想辦法寬解這種情緒,進行撫慰,若能用藥控制的話就用藥,譬如看他哭泣,就給他一個抗憂鬱劑。又譬如九二一地震中,有些人父母雙亡、家破人亡。一般的做法是想辦法幫助他,讓他復原,以為復原以後,這些事情就過去了。我們可以看到,在創傷經驗中,很多幫助者盡量設法不讓受創傷者去回想那些經驗。可是,若從生死學的立場來看,這並不是一個好辦法。因為這種方法好像只是告訴我們,人若碰到這種可怕的處境,應該立刻找到一個避難所,而這個避難所將抹除掉他曾經受過的傷害。但是我們經常忘記一件事情,讓傷口復合的還是病人自己的免疫系統,所有的藥物只是幫忙他不要惡化感染。換句話說,如果你要幫助一個受創傷者,而想盡辦法把他的經驗膚淺化,把他帶到一個保護的處所,以至於他不保持自身在創傷經驗中,那麼,冀求他在心理上復原的可能性將不高。</p>
<p> 也就是說,你如果要讓自己的「活著」對「斷裂」這個東西產生一種復原的力量,只有一個可能性,你自己不能逃避那個斷裂的傷害經驗,而讓傷害經驗本身癒合。譬如我們年輕的時候,常常為了自己某些時刻講了莽撞的話而懊悔不已,別人雖然已經原諒我了,但我有時候想起來還會心如刀割,那個傷口本身會越來越不痛。「碰到任何經驗,如果我們努力安住在經驗中而不逃避,我們的經驗就會變得非常強烈」<a href="#_ftn1" name="_ftnref1"><sub>[1]</sub></a>深刻的經驗可以減低我們沈迷於「心智劇本<a href="#_ftn2" name="_ftnref2"><sub>[2]</sub></a>」的操弄。心智劇本的操弄就是一般書本上講的「如何度過悲哀?」、「如何幫助你成長?」大概這些都是屬於心智劇本的操弄,意即,我們對於生命中如何獲得成功,如何擁有得意人生,這些都是一種心智劇本。雖然親人的死難令我們哭泣,但卻不見得要遵循「安撫、排解、復原、安身」的程序,反而要深刻瞭解這個斷裂經驗中有非常真實的訊息。苦難經驗中的訊息是非常真實的。</p>
<p> 心蓮病房有一個娟嫂,她原本希望與丈夫、婆婆共度晚年,因為婆婆身體不好,她想好好照顧她,她把一切安排妥當,沒想到丈夫與婆婆卻在一個月內一下子相繼過世。你如果跟秀娟大嫂在一起的時候,會覺得很不堪。平時看她照顧她的婆婆和丈夫,三個人相依為命的感覺很濃。在這當中我們看見,一個女人在定義自己是誰的時候,不是以「我是誰」,而是「我有我的丈夫」、「我有我的婆婆」,秀娟大嫂是以他們作為她的自我定義。但當丈夫和婆婆相繼過世後,她一個人做在客廳裡,你真的會不知道該怎麼辦。以前的她,全心想的是「我要跟我的丈夫婆婆在一起」,但這種願望在瞬間破滅後,她整個人空掉了。她原以為的「家庭」突然之間不見了,她說,她從來沒想到一切安排全都化為烏有,甚至「連家都沒了」。陪著娟嫂的時間特別容易掉眼淚,想到一切都如此秩序井然,怎麼說散了就散了呢?秀娟大嫂不斷問自己:「自己到底值不值得,過去總有丈夫與婆婆的肯定,怎麼這一下子全落空了呢?至於退休的計畫、退居的房子、退休保險怎麼一下子全都失去了意義?難道全都自己騙自己?」</p>
<p> 雖說我們的生活希望只建立在「緣在」(機緣),這就好像把希望寫在水面上或風裡<a href="#_ftn3" name="_ftnref3"><sub>[3]</sub></a>,但是卻是最真實的心理感受。就像秀娟嫂講的:「在丈夫還沒過世之前,我覺得我好像活在故事書裡,有個好老公、好房子、好環境,那時想我父母可能比我們早過世,所以儘可能陪他們,那知道我先生突然就過去了」。所謂「活在故事書」裡,意思是說,其實那時候我們的心理是有希望的。透過「緣在」的破裂,我們特別容易想哭,也許這種緣在的破裂不是什麼病,而是我們活著的「不得不然」。有時候我們期待生活平順,認為人間是仁慈、良善、自己是值得的,但那是生命波浪的某個暫時靜止的節點、暫時因為因緣合和給出的一點時刻,接下去就又開始顛簸(想像在醫院照料父母兄弟姊妹的親人)。當然,我們會把平順錯認為自己控制得宜,但卻不曉得這是天命。</p>
<p> 後來你會發現,某種活著的存在會讓你不得不然。林文月曾寫過一篇短文,在那篇短文中,她寫著:『<span style="font-family:標楷體">我的父親是一個長年的糖尿病患者,照顧他的醫生很用心。有一天,該位醫生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「很抱歉,我不能再照顧令尊了,因為我得了胃癌。」</span>』林文月一聽,嚇了一跳,心想:「怎麼會呢?你的兒子是一個赫赫有名的胃癌專家。」老醫生聽了不回答,只是笑一笑。從此那個老醫生就不出現了。林文月真的是欲哭無淚。我們總以為照顧別人的醫生不會死,哪裡知道病人還沒有死,醫生自己就先死了。她第一次明白,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會受傷害的人,我們會去照顧別人並不是我們比別人健康,比別人晚死,而是因為這個世界有一個工作叫做「照顧」,而你剛好站到「照顧者」的位置上。</p>
<p align="center"><a href="#top">top</a></p>
<p><img src= "6map/indbul1a.gif" width="15" height="15" hspace="5" alt="◎" />
<b><a name="sub_title_2">讓我們懂得留眼淚</a></b></p>
<p> 懂得流眼淚,意味著對生命有限、宇宙無限的臣服。基本上,敢流眼淚的、流眼淚的人,在流淚的瞬間,他對宇宙的無限臣服跪下,並且表明「願與任何不認識的生物為友伴」的情願。譬如許多二戰拯救猶太人的德國人說(如「辛格勒名單」的 Otto Springer):「我並不特意要救猶太人,我救人,人即同胞。」這意味著此人已經看到生命的底線:所有的生命其實都連在一起,給出宇宙的面貌,每個人都與他者締結在一起。我們如果不能體認這點,那是因為我們被陷落在壁壘分明的分割世界裡,好像住在處處都是牆壁的房間,裡面僅僅是我。有時陷落這種處境並不盡然是我們的錯,當納粹喊著「德國最優秀」的秀異意識,就注定要把人類分割成不同種類,而進行扶持與殺戮的區別。當我們陷落在「秀異神話」裡,我們其實就不自主的切斷我們與萬物的締結。這恰好與「相陪受難」的經驗相反。我們只有在「緣在」的破裂中,才窺見締結的可能。</p>
<p> 我們很清楚我們的在世劇本是以連續、綿延的方式搬演著,可是生命卻以斷裂的方式現出,連續與斷裂可以說是絕對的二律背反,其中我們如果不斷強化「連續」,形成了「智障」,我們將無法承受斷裂之苦,但是我們又無法一直處在斷裂之中,唯一的辦法是讓我們穿梭在兩端,而使得我們得以在「連續」與「斷裂」之間的狀態,我們稱之為「瀕臨」proximity —在一種存在於「連續」卻又將「連續」打薄到隱約之間透這「斷裂」的暈光,隨時保持自己無依無靠的那種「畏」的經驗,而不是把自己包裹在「連續」。因此我們逐漸明白,「修行」的意思即當我們活著的時候,體驗到自己暫時性的連續,但同時又感受到生命破裂的光芒,如果能夠保持這種雙重態度活著,就叫做修行,這是生死學的修行。</p>
<p> 為何要修持?用瀕臨的心情來探索我們對「連續」的慣性,從體驗中深化「畏」帶來的(斷裂、無依無靠)經驗,從而突然或逐漸獲得「悟」(明白),我們稱之為「修行」。所以修行的核心就是在於接近「斷裂」經驗,其中第一步是稀薄化「連續」,其方法有二:(1)對世事的認(當)真中含著根本的不認(當)真,對人、對事不必「無限上綱」,對「成事/不成事」以緣生緣滅為觀照,任何人事都以根本的斷裂為終極的基礎;(2)保持雙重的存在,一為直接的「在世」,一為不在世,前者為「心」,後者為「靈」,人既不走純「心」,也不走純「靈」,而是在心與靈的中間路線。也就是說,對於生命的關照保持著兩個態度,一個是承認生命根本上的斷裂,一個是活在現在暫時築起來的世界裡。因此,修行就是讓自己行走於這條路線。</p>
<hr>
<p><small><a href="#_ftnref1" name="_ftn1">[1]</a> 佩瑪•丘卓(2001)《當生命陷落時》,P.31頁。胡茵夢譯,心靈工坊。</small></p>
<p><small><a href="#_ftnref2" name="_ftn2">[2]</a> 任何大至一生規劃,小至沈迷於電玩漫畫,都可視為「心智劇本」。</small></p>
<p><small><a href="#_ftnref3" name="_ftn3">[3]</a> 林海因、劉大任、楊絳都曾以「寫在風中」、「晚風習習」、「將進酒」(喝孟婆湯)來形容「緣在」的記憶。</small></p>
<p align="center"><a href="#top">top</a>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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